韩剧信义主题曲无论是在古典文学,还是在现代影视剧中,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一直是人们争相创作和演绎的题材。
白居易的《长恨歌》和陈鸿的《长恨歌传》开启了李杨爱情故事的文学创作的先河;元代白朴在《长恨歌》的基础上创作了《唐明皇秋夜梧桐雨》;清代洪昇《长生殿》更是成为中国古典戏剧最高艺术成就的代表之一。
提起文学和影史上的李杨爱情故事,大多数人均是耳熟能详,而在绘画上,那些精彩的创作和创作者们,却似乎渐渐不被人提起。
其实倘若你愿意暂时停下来,慢下来,重新回过头翻看他们的作品,便会发现在今天这个时代,它们依然能够带来顶级的美的启蒙和美的享受。
1981年,国画大师戴敦邦先生已在上海交大教书,主攻的方向转为中国画,眼力也大不如从前,于是他决定将《长恨歌》作为他告别连环画画坛的纪念之作。
“吾希望这部作品即使还不能突破自己画连环画的水平,至少要达到有它独异的特色和风采。”
他根据白居易的《长恨歌》,前后经历4年,创作出了这部集几十年技艺而成的《长恨歌》,共绘41幅图,每幅均工笔细描,又有酣畅淋漓的写意。
画面古朴而精致,丰满而含蓄,虽是旖旎的色彩,却不会让人觉得艳腻,画中的底子始终是古典的。
最后的笙歌,在骊山华清宫达到了极致,玉宇琼楼高耸入云,清风过处仙乐飘向四面八方。
画面中唐明皇吹着笛子,右边的宫女打着羯鼓,羯鼓手后边女子弹的箜篌,前后两个人横抱琵琶,用拨弹弹奏着,在唐明皇座前还放着一盘荔枝,正应了那句“一骑红尘妃子笑,无人知是荔枝来”。
随着渔阳叛乱的战鼓传来,曾经的笙歌不在,唐玄宗被迫缢死杨贵妃,画面从华丽变得萧瑟,瞬间带来极大的反差冲击。
作为漫长连环画生涯中的最后一部力作,戴敦邦先生将现代画家的构图和古代画家的技法,还有文物等历史文化知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环境、器物、衣饰、头饰等无不考究。
在其画面上亦可以窥见《簪花仕女图》,《虢国夫人游春图》、《挥扇仕女图》和《宫乐图》等古代经典绘画作品的影子。
无论是作为连环画故事呈现,还是单独拿出来一幅,都令人叹为观止,拍案叫绝。
师从蒋兆和、叶浅予的连环画大师孟庆江先生,于1984年也创作了一部《长恨歌》。
这部《长恨歌》画面总体以明黄色为主,造型古朴浑厚,工整细致中又不乏夸张变形和浪漫精神,线条自然圆润,每幅作品具有节奏感和装饰性。
孟庆江先生讲究下笔工整细腻,他的构图基本不会冒险,不会大开大合,比较保守,但他守住的是读者的审美,在变化不大的构图中,让美能最大程度释放。
“作为中华民族几千年文明历史传承的载体之一,连环画虽然在市场上暂时遇冷,但不会自然消亡。对于这种艺术载体,我们有责任继承下来。”
吴声、于水于1984年前创作的《长恨歌诗意图》,则带给人另一种视觉享受。
绢本设色,工笔重彩,画面中充满了古意与宁静,水气与温情,暗合了诗歌中那虚无飘渺的韵致。
于水和吴声这两位连环画大家,传承中国“诗意画”的美学传统,直追唐人笔意,以细腻精致的设色笔调表现了豪迈典雅的唐风。
与此同时,两人更是大量唐代文献资料,在人物妆容、服饰、装束、乐器、生活器等方面,都基本还原了历史的原貌,旨在为我们展示出一个鲜活的大唐。
有“广东连环画教父”之称的洪斯文,曾直言:“像卢延光用针笔画连环画所带来的细腻感,是全国绝无仅有的。针笔本来是工程上用来画图纸的,它就为了强调放大之后的精细,卢延光的连环画如此细腻,就算当成单幅作品欣赏,水平也是很高的。”
80年代初,卢延光从模仿借鉴英国画家比亚兹莱、奥地利画家克利姆特开始,融入中国的传统文化,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绘画特色。
你看他所创作的《长生殿》,铁线游丝,工整秀媚,白描人物略加修长,也不强调比例结构,也不故意变形,而是专意于轮廓起伏和节奏的匀称。
传统连环画完成故事情节的展现已经足够,但卢延光对画面的探索显然不止于此,他抛弃焦点透视,在平面里用线条和色块把构图做到了极致
构图上不拘时间、场景的真实,或喻意象征,或重叠组合,带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。
卢延光曾说:“我这个人经常会做梦,梦境常常是诗、是画。梦幻般的流动线条,飞快变动的场景,光和色的交织组合给我以启示。”
他用点、线、块的疏密构成黑白灰的节奏关系,虽然画面有时疏可走马、有时密不通风,但总的是以实带虚,笔笔到位,井井有序,黑白相间,细致入微。
这些画师,在今天对很多人来说或许都觉得陌生,但他们的创作,放在今天看,依然会被震撼和惊艳。
“吾以画为生,画以吾为友。自成年以来,醒梦诱惑,几乎尽在一个‘画’字。除了画画,我别无选择。我只能这么一直画下去,画到我画不动,画到我死为止。”
很难想象,这些大师没有名利的概念,脑子里想的只是画画,画好画,他们画一本连环画,可能好几年才画出来一本。
当时的人穿什么服装鞋履、梳什么头发、那个时候的建筑是怎样的、家具是怎样的,都是靠画家一点一点琢磨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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